蛙寶的窩

仍是熟悉的歸途。路沒變，人沒變。仍是你與我。

「．．．真糟糕。天啊──」

「又怎麼啦？少來誇張的。」

「豬也比你聰明吧？！」

曖昧果然是沒有盡頭。

2008年11月30號的「曖昧的盡頭」，現在我來繼續完成故事的「以後」。

隨心寫　將會再次起用阿正為男主角。

有陽光，天上浮雲一片片，好天氣。我啃著麵包，直接越過學校過大的球場，走向斜對面的小食亭。

夢風船

微風吹拂在臉上，彷彿是匆匆人生中最寫意的一刻。看著眼前璀璨的日落美景，與飄浮在頭頂十多米以上的豪華遊輪，配襯著五彩繽紛的紙碎，不絕於耳的歡送的叫聲，場面更是令人振奮。

「水兒，怎麼又站住了？別要我行兩步，又走回頭拉你走一步嘛！」若菁一邊說，一邊使出她天生的怪力拉著我走。她就是個性急的女生，總不能給我一點空間和時間享受一下。

「行了。別要我這一副老骨頭用跑的好嗎？還有啊，我的手臂快要給你拉斷啦。」

「不要說自己是老骨頭好嗎？你才大我六歲，現在才三十二歲啊！你是懶，別妄想認了『老骨頭』就可以掩飾你的惰性。拜託，你可以對人生積極一點嗎？自從被解僱之後，你就躲在婆婆的舊居裡，每天種菜捕魚。你以後是想當一輩子的勞動者嗎？你是大學生啊─你要是找一份高薪厚職，不難嘛！」若菁停下來向我控訴起來。

那天，我跟阿正之間沒有任何交流。因為我不知道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不跟我說話，所以也不敢多生事去找他麻煩了。說是為了他才不跟他說話，其實心裡是因為惱他不跟我說話吧？

沒有先兆。那天早上回到課室，我還向他吐糟，不料他都沒正視過我一眼，就只是「嗯」的一聲，然後，翻開他的數學書就開始溫習了。那一刻，我還沒有醒覺到關係已經變質了。

之後，我不時轉頭留意他的表情，可是，都是同一個樣，面不改色。下午，我開始感覺到事情的起源大概是來自我，因為一整天裡面，他只是不跟我和鄰坐的男生波波說話。

想到事情變得嚴重，著急起來就問了他身邊的兄弟究竟發生了什麼事，誰知道某個閒人回了我一句：「他失戀嘛！」而他的兄弟卻反問我了一句：「他又有什麼事嗎？」

靠別人還不如自己找真相出來，所以我假設了很多原因。因為我說了什麼令他傷心或者傷了他自尊心的話嗎？不會吧！我最多只會說他是無賴而已。因為校隊中的成績不理想而自暴自棄嗎？又不像。不然他的兄弟一定知道。因為我？白痴，他才不會為了我而變成這樣。因為失戀了？這可能性最大。但是，他都沒有戀過，何來失戀啊？因為美琦交上了男友嗎？也許吧，這也不是沒有可能。畢竟，他可能真的愛上了她。

我最常用鉛筆，所以橡皮擦對我來說是不可缺少的文具之一。可是，我的橡皮擦不見了。

橡皮擦不見了，我發瘋似的把抽屜裡的東西都倒出來，還是找不到那個小小的白色橡皮擦。

想一想，可能是其他人拿走了。

「阿正，你又將我的橡皮擦收起來嗎？」第一時間就想到他了。沒辦法，他是頭號嫌疑犯，誰叫他常常把我的東西亂掉。

今天最後一課了。這是由訓導主任─老朱執教的物理課，按常理班上應該鴉雀無聲，人人正襟危坐。但我們是「創校以來最散漫、最頑劣」的畢業班，怎可能怕他區區一個訓導主任？

「反射角的算法是這樣的．．．」老朱轉身，背向我們於黑板寫上反射角的公式。原本一面正經在上課的同學，看準了時機就把手上的紙屑拋向前面的同學頭上；一直低頭啃書的同學，一個不小心，頭就栽到桌上了。在短短的一分鐘內，班上接連爆出了幾宗笑料，最終有人忍不住大笑了，結果，被全班用雜物空襲以示警告。

然而投擲雜物的聲響太大，惹來了老朱的注意。「發生了什麼事？你們怎麼可以在課堂上胡作非為！我不想阻礙課堂時間，所以你！你！你！還有你下課後給我留下來。」

「嘻嘻」某同學竊笑，結果得到老朱一記怒目相向。「你！在笑什麼？你也要留下來。」全班鬧事總有幾個人要當犧牲者，只能怪他們倒楣。哈哈，我說老朱是過份敏感了。

老朱才剛拾回粉筆，繼續把他的實驗結果寫完，坐在我後面的阿正卻在這時摀住我的口。我被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一跳，幸好我的驚叫聲因為被他摀住了而沒傳開去。

這是惡劣‧可憐的橘子唇膏的圖。

天氣乾燥，縱然我不是個整潔的女生，也會懂得保養一下自己，塗塗潤唇膏還有潤膚露。

橘子味唇膏是我的寶物。淡淡的橘香在唇上，總令我很想舔掉它們。嗅著橘子香氣會令我有一種幸福的感覺。

只是，我的寶物有一個天敵──阿正，老是愛把它們從我身邊搶走。

每次當我滿心喜歡的把唇膏塗上，不消一小時就會被他抺掉了。

「美琦。啊─ 你看到嗎？看到嗎？是美琦！」小息，我跟阿正坐在課室裡，與眾男生在討論著某幾個女同學的身材。突然，阿正倒抽一口氣，牙咬著指甲，一副花痴相望著玻璃窗外，左手直指著那個令他突然發瘋的人──美琦。

美琦，是鄰班的女生。略胖，身高大約１５３，有一頭長髮，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，瓜子臉。性格極為樂天，愛笑亦貪玩，有時會玩得不懂分寸。是個很喜歡小聲說大聲笑的典型校園玩樂形女生。她就是阿正口中常說的美琦。阿正喜歡美琦已經是眾所周知，因為阿正不時把美琦掛在口邊，就怕身邊的人不知道他喜歡的是誰一樣。

我曾經問過阿正，「你真的喜歡美琦嗎？」「真的。嘻嘻，因為她很胖喔！」「哪有人喜歡胖妹的啊？」「我。美琦真的很美，你說是不是？」阿正就這樣回答我。

我總覺得這不是真的，因為他表達喜歡的方式太過誇張了。不過，他沒理由要裝模作樣兩年啊！所以，我不得不相信他是喜歡美琦，不過我還是抱著半信半疑的心態。

「嘩─　簡直是絕世美人。哪有女生可以這麼美的啊？」某人還在花痴。

「小心！」阿正一把拉我往他那邊靠，突如其來的拉力令我往前倒，阿正又輕輕拉了我一下，我才能站穩。回神後，我環顧四周，根本就沒有車駛近我們。

「又騙我。哪有車啊？」真氣人。

「別怕別怕，看你剛才很驚慌喔！哈哈」

「我哪有怕？有車駛近，避開是正常反應好不好？」

「你怕。」就偏耍跟我唱反調是嗎？哼！

踏入深秋，黃昏五點的天色比早陣子暗，日間被曬得熱烘烘的地面都被秋風冷卻了。穿著單薄的我與阿正走在回家的路上，微風不斷帶走表面體溫，我為了保著那微弱的溫度而攬緊雙臂。

抬頭望向蒼白的天空，再次感到自己的渺小。良久，低下頭，決定拋下腦中那些複雜的問題向前走。

阿正也跟著我望向天上，「怎麼了？」他不解地問。

「一起回家吧。」下課鐘聲才響起，我和阿正早已走出課室。

「嗯，好啊！但我要先找老師。」手上捧著一座書塔，正傷腦筋如何把書塞進儲物櫃的我實在沒太多的力氣說話啊─

「就不可以分批嗎？反正課室與儲物櫃的距離只有十步啊！」阿正從來不用學校的儲物櫃，所以正悠閒地倚在旁邊的儲物櫃。

「在說風涼說話，倒不如幫我把書塞進去。」雖說現在已是秋天，但我只是從課室走出來五分鐘，額上的汗珠足以淹死一隻螞蟻。

呯！喀「呼─終於都搞妥了。」用力關上那扇小鐵門是我的習慣。

鼠標在桌面上漫無目的地遊走, 偶然在「我的文件夾」中找到一個文字檔案。檔案被命名為「撐」。
看著那個文字檔案的圖示, 再試著回想這個以單字命名的檔案的內容, 但我──完全忘了。
按滑鼠左鍵兩下, 以鼠標代步踏上尋回記憶之旅。
本以為會是一篇短篇舊文章, 但白色的四方上, 只有「如果撐不下去的話, 要告訴我。」
我記得, 這是最近一位好友對我說的。